记忆中的外公点滴（第三点：香烟）

     我的烟民生涯，也是来自于外公影响。

最开始抽烟的记忆，来自对外公的崇拜！那时侯，觉得外公抽烟的样子很帅很有味，尽管不清楚烟的味道和危害，但是觉得外公在做的事情，总没错。小时候要得到烟是很难的，最先的来源是外婆“为我们”准备好的，春节期间有几个果盘，为来家的客人准备的，一般是一盘瓜子、一盘糖果、还有一盘散烟，放在小间里。有客人来了，就可以自己拿着吃。那盘子里的烟多了一根少了一根谁也不清楚，那时候盘子里准备的一般是大前门或者古松、凤凰的，于是，十来岁的我和表哥就会各自偷一两支的，躲到后塘墙去偷偷抽。

外公抽烟的样子很酷，一根烟常常是能够抽到一半不掉灰，夹在两个熏黄的手指中间，慢慢燃烧着，直到灰自然洒落在不该去的地方。外公吸烟，总是深深吸一口，在嘴里含一阵再吐出去。衣柜上有几个铁罐头，其中一个里面总有抽不完的烟，外公都会把整条的烟拆开来，一包包放在那罐头里。那些都是外公的子女或者学生送来孝敬的，后半辈子，外公估计不需要自己再去掏钱买烟了。通过那罐头，我也认识了很多烟，在我们成人开始赚钱后，也会为外公买烟。小时候对外公说，你现在抽大前门，等我们赚钱了，给你买“中华门”。这几年清明去上坟，在外公的墓碑前，我们都会为他点上中华烟，一根一根看着烟慢慢着完，再续上，似乎就是外公在抽着。

我现在的烟瘾并不大，外公当年可能是一天要两包烟，我现在只是在应酬或者思绪时候抽一点，除了应酬，一天半包自己抽就差不多了。六十年的烟龄，偶尔有咳嗽，我们当时都很担心外公会不会因烟伤肺，但是最终外公的健康质量并没有受烟的影响。现在的烟是五花八门，价格也高低不一，许多都是抽的地位身份，和天下、黄鹤楼1916、冬虫夏草……这些都是远超过中华价格的身份烟，在外公那年代根本无法想象一百多元一包的奢侈烟成了我辈的客烟。外公曾和一个不抽烟的老者玩笑，那个说我外公一辈子烧掉了多少钱，我外公反问他，那你一辈子没抽烟，是不是比我多了那么多钱呢？其实也没有，这就是人生，该烧的烧掉了，该存的，你也不见得能够存下来！

写这段东西，又烧了几根烟，在凌晨3点辍笔，追忆外公。往事如烟，希望外公在另外一个世界，抽好烟喝好酒幸福生活着。

贺威于2012年深夜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