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颜突然想到自己，由感而发，脱口这一句话：股份？不是什么好事！无形地把自己给束缚上了，没了自由身！

 

顾厂也许是听错了意思给彻底地误会了，这一句话象是给他那油罐里点了一把火，轰隆一声就给炸开了。不顾一车的旅客先是自责后是开始对她说服教育：那是我瞎眼了，我是瞎眼，我怎么看上他了！我这双眼真是不如瞎了，什么没有看见好！我是瞎了眼了，我！你，不是股东，你能体会什么？当利益摆在你面前的时候，当你的投入得不到公平利润回报，甚至产出利润，被他们耍小聪明给你变没有的时候，当这小把戏还能被你给揭穿得时候，素颜同事，你还能在这里坐得住，还能跟他们一起并肩抗战吗？或者说，他们利用我引发了一场战争，可是他们却假死假伤不参与战斗，退居二线，却在私下利用这次战争来发财致富，我几乎为战争搭上了性命，而结果他们呢？他们是用我产生这场战争疯分爆利，我已经剩下一口气了，他们是见死不救，一口水也没顾上给我喝，他们那挣来的爆利你还能指望分一份吗？现在你还能这么淡定看这现实吗？还能再与他们一起共处共事吗？

 

她听着他一连扯上几个瞎眼，情绪激昂澎湃地对着她渲泄。她左右看了一下旅客，全部都抬头注视着他们，认真听他说义正言词。对他后面举得那个战争的鲜活的例子，让他们立刻变成他的同盟，人人脸上挂上了一幅忧国忧民的表情。后面的他那二句加重语调质问，二个大问号瞬间卡上了她的喉咙口，顾厂为厂劳心得了重病，几乎要成了绝症，这让她在内心重复地问自己他这个比喻一点也没有扩大，也许真有许多的事她真不太清楚，此时她没空接话！

 

一串手机铃声，正好帮她搅了这尴尬。

 

素颜借机咳嗽了几声，顾厂停止说话，哽咽了一下，望着已经是夜色笼罩着的窗外远处的小乡村，温黄点点灯光抚平他不平的心情。

 

     素颜看了来电提醒，是工业电子产品的同盟军陈强，他是外资企业驻上海办的区域销售经理，负责华东市场的DRO销售，只要用到WLP的地方，就一定要他的DRO产品。他们的公司成立了有十年之久，销售体系建立的非常完善，他们的销售模式也是跑终端大客户。所以他们之间很快就建立了业务的交情。素颜最喜欢调他那里的客户资料，有的是自己已经签单的客户，她还是想办法问他要一份资料，尽管没有特别的用处，但是从他提供的客户表单里，她能看到一个正规军的备战前充足的信息情况。因为他们的客户数据库至少有十年之久累积的客户详细信息，某一集团某一公司里面各个相关部门相关的负责人的座机号到私人手机号和各自负责的项目，还有他们的生日，甚至还有他们的私人的爱好。在这里面记得非常详细。

 

她真的很羡慕他们，年青有文凭，有这个幸运进入这么正规的企业。而她只能感受他们的正规的作业程序！

 

听了电话里有车声问：美女，这么晚又往里拼命呢，不会还在路上吧？

    

素颜听着他的声音，很兴奋地跟他说最近几天的事：在出差，你提供的信息联系上了，顺藤摸瓜，找了一连串在位子上的领导，以前曾经有听过他们，对他有点印象，今天在领导面前一提，他就下令出发了征战，谢谢你！还有一件更好玩的趣事，你前天给的那个李总，是他们十年前的总经理，现在已经离职，不过还在他们集团，是调到分公司当老总去了！不过对他可是一个冷不丁的炸弹，威力无穷！气死他了，嚷着让我没事不要再往上找他们公司的高层领导，说他们企业，不是国企，也不是党政机关，不会是一党专政！

 

陈强在电话的另一边被她说得乐得呵呵笑，曾经被拒绝弄得他郁闷的客户，在他朋友那里给教训了一下，也是一件天下之喜事：真有你的，你也不怕惹恼他呀？不给你单做，这不是鸡飞蛋打吗，不过，美女就是美女，穷追猛打只会让他们更有兴趣？！能用上就行啊，后来怎么样！

 

素颜跟陈强说得很投入：我跟他说了，我哪有胆惹他这位财神，是他不积极配合，我只能往上找领导啊！找到一位，我就通知他一声，然后问他这个高管有没有用，我跟他说我从小就知道，官大的好办事不是吗？没办法，都是最近出的绩效考核给被逼的！他最近放我一码了，终于决定给个机会免费打样介入！提前谢谢你，都是你的功劳。去年董事那边来空降一女领导，全集团都在搞绩效考核，非常严格，完成不了当月的业绩，底薪扣一半，我不只望提层，底薪不扣就行了！是不是，你们外企是不是好点？

 

陈强：不行，拿固定的年薪，完成业绩，发奖金！还是你们私企好！你不是要打算离职高就的吗？怎么还接着拼啊！

 

素颜：哎呀，这事真给忘记了，真高就了，他们做高压还行，做低压的，咱就联不了手了。还是换到高压产品比较好！咱们还是可以共进共退？！下周交辞职，辞职也要继续努力，否则薪资一下给扣半了，回家多没有面子？你来苏州了！

 

陈强：不会吧，这么死要面子的，是来苏州了，你怎么知道？

 

素颜：听到一个很特别的声音，苏州话啊，我二天返苏州，你等我啊，请客吃饭谢谢你！

 

陈强：放心，我在这里计划要呆一个月！

 

素颜：什么？有项目！

 

陈强：是，是一个超大的，我刚打听来的消息，苏州启东，去年接了一外单，去年一个订单采购了1000万！

 

素颜：1000万？全部是你们的产品？

 

陈强：是啊，怎么你有兴趣？那么一起来，这样公关费用加在一起才够用？

 

素颜：你们公关费用是多少？

 

陈强：1%。

 

素颜：大方，外企就是有实力！

 

陈强：我先走了，晚上约了他们采购去夜总会！1%不够用，你不知道夜总会一瓶酒多少钱啊，一个晚上十万不够用。他们一来五六位，我先走了，88。

 

素颜挂上了电话，看着顾厂瞪大眼神在质问，她收了手机放进皮包里，一边想一边看着他，想她是哪一句说露了嘴了：素颜，你要辞职？！你什么意思！哪家？同行啊？！

 

素颜：同行，你看如果是跳到同行，我能有胆子坐在你面前。没有，迟早是要走，现在公司正好是我进来时生意好起来，现在离开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吗？还有就是我女儿，今年好象是长大了，一打电话就没完没了地叫着妈妈快回家，叫着心就酸，去年一直在骗她，今年不想再骗她，要不在她那里没有信誉了。女人不能象你们男人，为事业，走南闯北打拼，是天经地义正事，可女人就不同，要以家庭为重！我准备回上海了！事业家庭二兼顾。

 

顾厂：知道你要走，但没有想到这么快！早知道不应该那天在他们面前提到你！

 

素颜：别这样，总之谢谢你才是，股份这事，还得请你多现身活例给指点指点，做个职前培训一下！提前防范！别重蹈覆辙。我想是不是干脆就把这股份分红的推了算了，得个自由身！

 

顾厂一听这幼稚园里长不大的人，气不打一出地教训起来：别人是力争更多的筹码来防身，你好，送上的，你还不要，你不会把它们变向做为攻大客户的筹码啊？合理利用不会啊？

                                                                                    

素颜看看一车旅客，已经习惯他们二人的争执，各就各位干各事，有几位已经打着阿欠，睡意正浓，闭上眼睛。好奇心的她看着他笑，小声说:怎么说？这个分红和股份还能怎么给用活了？洗耳恭听！

 

顾厂凑近小声说了几句。让她不油地喊了句：妙哉！我一定都力争到底，多多益善！

 

但他说这个变现的方法，让她不能安静下来，躺在卧铺上，瞪大眼睛望着车顶，思维在天马行空，一个一个惊叹号，一竖一点就这么在车上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