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管理（学科）中的做人与做事

詹志方（２０１０－１１－２１）

       一直对这个题目有“困惑”，也有兴趣，平时上课时也谈谈，然而终究到以书面形式写下了，心中却诚惶诚恐！颇感自己没有资格写这个话题，只是笔者博文《营销之道，德为先——感谢我的老师》在一些有较大影响力网站上设为了精华，又有人因此而有回复，兴之所至，遂“谈”此文。文章观点，颇为愚见，但笔者对管理心诚求之，敬请专家指正。

      “管理”通俗为“管人理事（或安人理事）”，在西方，更多是从管理科学角度来研究，偏重于理事，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更多是从艺术角度来谈，偏重于管人或安人。如果管理仅仅和客观事物相关，就不太麻烦了，因为西方科学对客观世界的研究颇深，按科学管理行事，基本可行。可是，管理偏偏又和具有主观能动性的“人”密切相关，这就使得这门理论不那么简单了，因为古龙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或者笔者所说“客观世界搞清楚相对来说容易一些，但一遇到人，就难了，当然遇到人和钱在一起，更难”。下面以笔者有关课程内容表述之。

        任何学科能称其为科学，都离不开测量，因为只有测量才有数据，有了数据，才可以验证假设，假设验证了才可能形成原理，有了原理才可能预测。现在，我们能比较准确地预测天体运行规律，如日食、月食、流星雨。但是要预测人的行为，尤其是经济行为却没那么容易。因为事物的客观属性（或客观世界），比较容易测量，比较容易推断和预测，即使从科学语言来说任何测量总有误差，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得出科学结论。如要估计一个60人组成班里同学的平均身高，大体上我们通过抽样调查或以来的部分同学的所测身高数据平均以后去估计总个班级所有同学的平均身高，大体不会有多大偏差。假设来了59人，５９人通过测量身高后平均，平均身高为175CM，那基本上这个班上60人全部来了以后，其平均身高和175CM相差不会太远，在统计学上甚至可以在“0.05”或者“0.01”的显著水平上接受这个“60人平均身高是175CM的结论，即使后面来的这个人是姚明或者潘长江”。然而人的客观属性身高好测量、好估计，但是一旦测量主观的能动的人的其他方面（尤其是和钱相关的方面），就难了。即使班上来了59人，59人的月零花钱平均是1000元，但很难估计第60个人来了后，所有人的平均零花钱还是和1000元接近，因为万一后面来的那位同学是比尔盖茨呢！

      以我们《中国式营销》理论，管理，仅从西方科学来看，似乎是偏颇的，它应该是“科学和艺术”的统一体，除了“理事”，还要“管人或安人”。从理论来看，这是“管理是科学还是艺术”的问题。但从实践来看，其密切相关的问题是“做人和做事”的问题。

       大体而言，流行说法是“做人即做事，或者做事先做人”，从道德角度来说，以上说法，笔者完全赞成，我们《中国式营销》在营销之道部分，就特别强调“营销之道，德为先”。然而《中国式营销》从整体“形之看”，是一把刀，建立的基础是“天、人、地”倒三角形（见下图）。这个和《中国式管理》（曾仕强）顺三角形不一样的。

      我们认为，曾仕强先生的中国式管理主要是讲如何做人（或者管理即安人），以顺三角形来表达做人（如下图）。

       在顺三角形中，地宽厚，暗示做人要以“地”为基础，为根基，因为在“易经”里面，“地”代表“坤”，具有包容和深藏不露的特点，所以我们用一句话来概括中国式管理其重要特点“做人深深海底行”。然而，在《中国式营销》里面，“天宽阔”，是倒三角形（至于为什么我们这样颠倒，我们在《中国式营销》里面从“质”上进行了论述，这里不再展开），之所以这样，我们强调营销是做事，做事要有高度，因为“问题的解决往往不在问题相邻的层面，而在与之相高的层面（具体见博文——简论营销策划的三个层次”，有高度，解决问题就更省力）。《中国式营销》象一把刀，我们用倒三角形强调营销“做事高高山顶立”。

       如果不从道德角度来看《中国式管理》和《中国式营销》，至少表面上，这两个三角形放在一起是冲突的（如下图）。

         如上图所示，能同时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其实并不容易。为了做事有高度，又采取的一些做事方式就可能锋芒毕露，和低调做人在形式上就违背了。记得牛根生先生曾经在CCTV2《赢在中国》栏目考参赛选手的情形。

       牛根生说，在他办公室墙上有一幅牌匾，上面四个字“事在人为”。他说有些人按照当今习惯会念成“事在人为”，有些人按古代牌匾的读法，念成“为人在事”。他问参赛选手们对这个情形有什么想法。

       显然，如果从我们上面的《中国式管理》和《中国式营销》来看，怎么念都不对（当然按照“一阴一阳谓之道”，“天工人其代之”，我们也可以说怎么念都对）。

       所以，从管理角度来看，“做人和做事”关系如何？回答并不简单。有的人，天生善良，不需要理解“做人即做事”，有的人，天资聪慧得出结论“做人即做事”，有的人，历经艰难得出“做人即做事”，有的人，人云亦云“做人即做事”，有的人，故弄悬殊“做人即做事”，有的人，口头上长挂“做人即做事”而已……

          我们认为，理论大成者，对“管理是科学和艺术”（对应做人和做事的实践）有自己的看法，如王建国教授的“六维管理”（见下图）

       王教授六维管理是以文化为中心，在扬弃西方现代管理理论的基础上，融入东方的管理经验和智慧，总结提炼当代管理的实践，用创新的观念和思维建立起来的一门区别于西方管理的全新管理学。六维管理其实是“文化、信息、知识，权变和艺术”五维+“执行” 。前面讲的五个方面（五维），一个是文化，做正确的事，一个是信息，作真实的事，一个是知识，正确的做事，一个是权变，变通的做事，一个是艺术，有美感的做事。五个方面都要做好，必须相互协调，即协同的做事，最后才可以产生强大的“执行力”。王教授把六维管理归结为文化、知识、信息、权变、艺术和等方面相互依存的管理。他说：“没有文化，战略有害；没有信息，战略为零；没有权变，战略僵化；没有艺术，战略丑陋；没有执行，纸上谈兵。”

         笔者和王建国教授是湖南老乡，只可惜现在还没有机缘听他当面讲授六维管理。下面只能从笔者所见六维管理模型以及他的部分文字稿来理解了。正如王教授所说，管理分为金三角，即图中的正三角，它是科学管理，包括“文化、信息和知识”，而管理还有“银三角”，即图中的倒三角，它是艺术管理，包括“权变和艺术”等。

         笔者牵强认为，如果从中国文化来看，“六维管理”似乎叫“五维管理”更有中国韵味，因为易经乾卦、坤卦虽然都由六爻组成，但都是第五爻的注解话最好，如乾卦第五爻（九五），为“飞龙在天”就比第六爻“亢龙有悔”好，坤卦第五爻（六五）“黄衫元吉”的注解也是最好的。“九五之尊”历来在中国文化中有重要分量。还有，我们认为管理金三角似乎以倒三角展示更好，管理银三角似乎以正三角展示更好。虽然我们在《中国式营销》里面也不是这样从“形”上协调两个三角形，但是王教授的六维管理模型确实可以在学理上协调“做事高高山顶立”倒三角和“做人深深海底行”正三角的冲突。笔者特别敬佩王建国教授，尤其他的大作《1P》中表达对夫人的怀念之情。每次读到那里，笔者几乎泪下。

        我们也认为，企业大成者对做人和做事的实践（对应管理是科学和艺术的学理），也有自己的看法。正如企业家张瑞敏所分享的人生哲学——向孔子学做人，老子学做事，向孙子学战略。关于张瑞敏先生的人生哲学，网络上还有人在询问“到底是向孔子学做人还是学做事”，或者问“是向老子学做事还是做人”。笔者没有请教过张瑞敏先生如何说，但这个不重要了。我们一方面姑且坚持他的前一种说法，另一方面还要用之说理。按哲学界的研究，老子和孔子是两种不同的哲学，老子哲学相当于易经里面“天”，孔子相当于“地”。老子哲学是出世哲学（无为而无不为），孔子哲学是入世哲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二者至少表面上是冲突的，张瑞敏先生能协调它们作为人生哲学，确实不简单。由此，我们猜测，作为企业家的成长，关于“做人和做事”的关系，并没有“做人即做事”那样简单，或许就像我们《中国式营销》所讲的，可能要经历三层：首先，做人和做事一体（本然来看），第二层“做人和做事分开来看”（形思维思考从形看），第三层“做人即做事”（象思维来观，无所谓分不分，在外表形上分，在内心能整体包容）。做大企业家，关于“做人做事” 的关系可能需经历上面的一个“轮回”，才能顺其自然。

      詹志方 经济学硕士， 企业管理博士，香港城市大学市场营销系博士后。研究方向：商业模式、战略管理、市场营销。服务过的组织有：湖南省人民政府综合调研室，长沙市国家公务员培训中心、长沙老百姓大药房，海南航空集团战略规划部、江西格力销售公司等。联系方式 13767029869；zhanzf@hotmail.com ，qq 563721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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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本文能对商学院一些学了理论而心里没有底气的同学有所帮助，理论和实践至少表面上有“壕沟”的。本文也是对哈佛商业评论网“王蕾”先生问题“中国式营销之刀是什么”的一个回答，《中国式营销》大概在网络上的文字解释到这篇文章就打住了。请网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