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处男

                                   ——写在《狗日的房子》后面

       去年做了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儿，不务正业写了本小说《商道江湖》，谁知道还有人要，已经确定了出版时间。前几天一个做图书出版的哥们说，反正又不累，有时间再搞一本呗！于是就写什么的问题在那里啤酒伴着香烟讨论，一个80后的兄弟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在给女朋友吵架，吵吵完了说了句“狗日的房子！”如此贴切的话使我感到心里一阵激荡，好，就是它了，书名就叫《狗日的房子》！

      于是我回忆起来本世纪刚刚来到的那年冬天，在南方一家后来因为某件事情而闻名全国的夜总会里，我像个煤球一样，一身漆黑衣服黑不溜秋的蜷缩在沙发里。因为进了某些有特权并且牛逼哄哄的机关而被我称作‘鹰犬’的一个同学，正在那里指手画脚，他说话的大声让我感觉到‘鹰犬’的威慑力在夜总会里充分体现出来，啤酒在瓶子里被来来回回的碰撞，就像夜总会里有一股尿骚味在弥漫。

      那个被我羞辱的家伙找了一帮人轮番向我灌酒，我把酒瓶推翻再也不喝的时候，听到我的‘鹰犬’同学大声说，哈哈！装的像处男！一个卖楼的哥们凑近来给我说了一些很动听的话，我们聊的非常开心，我们就一边聊着楼市一边喝酒，投机的像穿一条裤子。等到我第二次在那里见到他的时候，这个哥们的座驾已经换成了香港牌照的奔驰。去年夏天我去的时候，他过去二千多块的楼盘旁边新盖的楼已经卖到二万多，翻了将近十倍。

        那个卖楼的朋友不知道现在干什么？是身价亿万的富豪还是沦为阶下囚？但是我清晰的记得，我不喝的时候他给我说，像领导一样，装作处男。我们喝痛快的时候，他又说，像领导，真是猛男！所以自那时起，在我心里左右楼市风向的就是处男和猛男的勾当。

       今天一个移民澳洲的朋友说我，你如果上过小学，搬着脚趾头算一算就知道买房子不如移民！我捂着瘪瘪的口袋还不服气的申辩说，要移民也去加国看枫叶，不去那个遍地是袋鼠和仙人掌的鸟地方。朋友说我‘装作处男！’当生存环境变的要我们离开故土去漂泊海外的时候，我惊异于我们身边的人个个都像处男，在这样的环境下仍旧坚挺的生活着！

        一哥们给我讲了一个段子：有个兄弟往屋里走，一推门愣住了，在洗澡的大嫂说“你对得起你大哥吗？”这兄弟转身要走，大嫂又说“你对得起我吗？”于是这兄弟呆在那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最后大嫂说“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不能进，不能退，也不能原地呆着，这就是目前房地产行业的处境。大嫂是谁哥是谁？那个兄弟又是谁？我发现他们的身份在不同时间是互为转换的，官员和开发商一会儿扮演大嫂一会儿扮演大哥，一会儿又扮演兄弟！

        开发商在散布着涨价论，希望继续把房子转换成惊天地泣鬼神的财富。最高级的大哥们在散布着跌价论，作为支撑自己调控的依据。地方大哥像个狗一样一会跟着最高大哥叫，显得自己支持调控，一会又跟着开发商叫，希望土地财政继续拍出地王来！这些论调现在国人的心中已经像‘狗咬狗’一样，最后落得各自一嘴巴狗毛。还有猛男开发商和另外几个人在那里满嘴伶牙俐齿的争论。我每天早上打开电视机和每天夜晚关闭网络的时候，几乎都会看到最新关于楼市的处男和猛男论调，生猛之极。我每天走在马路上，楼市的广告像痰一样粘着我，吐也吐不清。让我搞不清楚楼市的这些处男猛男们是真正的生猛还是在拼尽最后的精血，但不管是那一种，都是一件伤筋动骨的事儿！

       我非常佩服的作家余华先生说，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和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这是一种极高的境界，而我要写的这本书有一些愤怒和发泄，还远远达不到这种超然，所以在刚刚开始写作的时间里我一直是一个愤怒和冷漠的作者。这是一本80后为主角的小说，写作的时候我自己几乎也年轻了十岁，用80后的眼光和口吻去说话去看待世界。我才发现和80后比起来我几乎白活了十年。

       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在为房子伤脑筋，我想说点什么，却苦恼自己看不透‘处或猛’的男，装模作样生猛海鲜一样的行为。一句“狗日的房子！”让我和很多人感觉非常贴切，书里的一帮80后真实的存在于现实生活中，他们的压力慢慢的大过了70后。就像他们说的，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都是分配的！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做！当我们找工作的时候，大学生也只能洗厕所！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在五月的一个下午，我经过一个有名的“蚁族”聚居区，我坐在一个露天的排挡里，叫了几个小菜若干啤酒，和那里一支烟一杯酒认识的“蚁族”兄弟们喝酒聊天。他们乐观和幽默风趣逗的我哈哈大笑，我们一起像十五六岁的处男一样把啤酒当做自来水一样猛灌，一起在简易的公厕里撒尿，把膨胀的像孕妇一样的膀胱松下来。说起来房子的时候，兄弟们都说，狗日的房子。我也跟着说，狗日的房子！我们因为相互理解而一下子成为不分你我的哥们，在酒里寻找着能够使情绪得以发泄的方式，直到深夜！

        他们给我讲了很多“蚁族”里发生的故事，有喜有悲有哭有笑，大嫂是谁哥是谁？兄弟又是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地。因为这些故事，使《狗日的房子》很快就完成了。从喝完酒回来一直到今天，谁再说80后是颓废的一代，我就立刻跳起来急眼，吼着：“你才是个颓废的家伙！”其实这个时代除了房子之外，还有很多“狗日的”鸟事，如果只会愤怒那么想说的话要很多很多也说不完。小时候老师教育我们‘狗日的’是不文明的语言，说某些官商是‘狗日的’影响和谐社会建设，所以声明如下：“某些官商不是‘狗日的’！”

       欢迎大家有时间了到新浪读书里一起聊聊《狗日的房子》，有意见就提，不满意就说，大家满意了，这本书才有一点点意思！本书网址：http://vip.book.sina.com.cn/book/index_134180.html或者新浪读书搜索《狗日的房子》。

                                                                                            项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