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

      当你费尽口舌彻斯底理的解释了半天，最终发现对方还是没有理解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呢？给我再年轻几岁，估计就开始暴怒了，但是愤怒最终是解决不了问题，问题还在那里，依旧需要解释。我曾经给身边的人说过，自己最得意的一点，就是不怕问题，但并不是说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比如遇上上面说的那个主儿，总认为自己明白，到头来屁也不懂。在回家的路上我坐着朋友的小货车唾沫飞溅的解释着，朋友在旁边笑，挂上电话我自嘲了一句：没办法，谁叫我要靠这样的客户“吃饭”呢。对于我们这些所谓的“业务人员”来说，客户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但是偶尔我还是要暗自发发牢骚，这些父母有些时候确实不厚道。

      今天有个朋友看过昨天发布的文章给了个评价，说是感觉我的文风变了，自己又回头读了一遍，发现里面确实多了一些东西，因为那篇习作是有着真实的背景的，而且写作的时候心情很复杂。总结下来，貌似就是一种愤怒，然而这种愤怒却又没有地方爆发，便尝试用写作的方式自己给自己疏导。亏自己还常常指点别人：把自己当做一个高压锅，当愤怒来临的时候煮上一煮，这样就有机会冷静下来。自己却偶尔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说起来有些愧疚，就在一周之前，与千里迢迢赶过来看望我和大姐的母亲闹了别扭，就是因为这口无遮拦的秉性，气的老母痛心疾首的臭骂，我却在嘿嘿的笑，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不是东西。还好，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在内心警告了自己，有些话，还是憋在心里好一些。

      其实母亲的远道而来，还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我们吃的好不好。我明白那句“儿行千里母担忧”里蕴含的深意，但却总是强迫自己铁石心肠。因为自己在北方长大，身上还背着一个民族的信仰，到了南方就会感到种种的不便。我经常会和身边的人提起自己在部队的经历：新兵连吃饭，别人都是四菜一汤，我们却只有一个菜，而且还是只把里面的猪肉挑出来的菜，给一个信仰坚定的同乡，遇到这种情况估计只有挨饿的份，而我们每天依旧是同样的训练，同样的体能消耗，不吃不行，本来吃了也不会死，只是因为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家中人是非常讲究的。在家里，这个词汇就是一个污秽的概念，让人一下接受，总有些怪怪的。就这样，还是慢慢的习惯了部队的生活，虽然每天都只有青菜度日，在整个新兵连结束之后，我竟然奇迹般的胖了三十多斤。我爱人至今还保留着当时的照片：绿的发黑的军装，映着一张傻笑的被催肥一般的脸。正是这段经历，让我体会到一个真理：信仰有个鸟用，肚子饿的时候，还是要吃饭。

      偏偏有人不信这个理。这两天把《中国少了一味药》又拿在手里看，那里面的人就不相信肚子饿了要吃饭这个真理。我们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虽然现在是社会主义了，却依旧免不了有些人会饿肚子。我在部队第二年的时候，参加过全旅的演讲比赛，由于稿子背的很熟，到现在都还有一些印象：中国只用了占世界？%的耕地，养活了占世界？？%的人口。这些数据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的，只记得当时那种自豪是不言而喻的，就是那篇演讲稿，加上我的自豪的演讲，让我得到了到现在为止最得意的第一，正是这个第一的连锁反应，让我们当时那个近十年没有评过先进连队的炮兵连得了一个先进连队，连长也在当年提拔一级。现在想想，这些东西好像又没有太大用处了，只是待在记忆的深处，估计很快就会被新的记忆所淹没。其实当时对于多少耕地以及多少人口，都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只知道自己祖祖辈辈基本都是农民，既然解决了吃饭问题，那么离小康也就不远了，然而，事实却不是那么回事。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在九七年的一段往事。那个时候三株与红桃K正在风风火火的发动着农村战役，我也是这场战役中的一员。在那个期间有幸结识了很多朴实的农民朋友。包括我现在的爱人。农民是每天要干农活的，国家不也一直宣扬：劳动光荣么。用自己的双手种出粮食，然后得到应有的回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当时的产品就是红桃K的生血剂，其实有没有效我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有些人吃了感觉确实有精神了、睡眠好了、饭量好了。所以产品还是比较受欢迎的。就是这样一个机遇，让我有机会走遍了我们县大大小小的四镇六乡。当时国家在推行小康村，政府还没有能力让大家都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但是大瓦房还是可以住么，于是在塞上江南的土地上，一个个小康村拔地而起：整齐的街道，明亮的瓦房，在外面看确实是一道风景，因为这些宅基地都是整整齐齐的，看起来甚是漂亮，但是到了屋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当我们去讨口水喝的时候，发现很多屋子里都是黑忽忽的，因为没钱装玻璃，用的报纸来抵挡凛冽的西北风，白天又不开灯，屋里唯一的家具竟然就是土炕上的一只陪嫁的木箱。或许他们家里出了电灯这个家电之外的唯一电器，就是一个手电筒了。这样的小康不要也罢。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经历，目前依旧历历在目。前些日子营销网在讨论“菜贱伤农”，我一直不敢动笔。因为每次与客户出去吃饭的时候，我也是极其的浪费的，感觉非常的无奈。但是信仰依旧起着微博的力量，每每有肉菜上桌，我只是夹些青菜，后来一个客户发现了我的这个习惯，一问才知我是有民族的，搞得很不好意思，然后再在他家吃饭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肉了。我们的生活，让我想起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当年共产党人开展武装起义，就是为了让劳苦大众能够当家作主，起码能够吃饱肚子。现在看来，肚皮是填饱了，新的问题来了，大脑饿死了。当日与一个老师争论的时候，他告诉我有些事情不是解决思想的问题就可以完全解决问题，我是认可的。但又有点不甘心。最近一直在看的克里希那穆提的书给了我一些启发，但又多了一些新的困惑。既然是制度的问题，制度不也是人来定的么？怎么就不能通过解决人的思想来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呢？现在想想，或许自己真的是有些天真。因为，当人们饥不择食的时候，思想是屁用不顶的。同样的道理，当人们衣食无忧的时候，享乐主义又来了，人生苦短，不及时行乐，傻啊。我坚信，有不少人是这样的想法的。

      我们说知识是另一种粮食。那些被逼上绝路的菜农们或许忘记了还有这样一种粮食存在。当一个群体的人们只追求物质的时候，精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会变得狗屁不如了。对他们来说，这些正统的精神食粮是不屑一顾的，只有那些能让他们发家致富的、高人一等的、坑蒙拐骗的、满足淫欲的东西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或许就是这个原因，现在那些庸俗不堪的成功学、黄色小说、玄幻小说，才会这么的受欢迎。

      看来，搞清楚要填饱的不止是肚子，还需我们不断的努力。

      后记：有点东扯西扯，还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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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