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法官

二十九：

孙大圣在邮政储蓄里汇出了他第一百张汇款单。数额二十万。两年来孙大圣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从一个孤单的人变成了几百个孤儿的爸爸。

孙大圣是东海市一个农村孤儿，从越战前线退伍后在村里做副村长。从前线回来后，孙大圣很少开心过。社会上很多事情孙大圣都难以理解。社会上的事情都是曲线发展的，直来直去的孙大圣往往在目的将要达到时，不得已又回头绕了很多大圈。虽然有很多高干子弟的战友关照，但是孙大圣的事情一概没有顺利过。孙大圣一次去西海市找战友曹孟德诉说，还在五金厂奋斗时的曹孟德喝酒后告诉他，自己每年送的存折几十个，大约五百万。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有了这些资产。虽然有战友们帮忙，但是没有钱开道一样不行。孙大圣震惊的认为曹孟德疯了，那可是犯的死刑重罪啊！我们是越战的英雄，怎么能够如此做事？

第二天孙大圣劝阻曹孟德收回赃款自首。并且保证自己替他看管家人，养老送终。曹孟德接受了孙大圣真诚的友谊，但是自首是多么可笑的事。曹孟德手下张文远祖籍东海市，在东海市有很多家族亲朋好友。曹孟德派他去东海市用存折开道，一周内办理了孙大圣十余件悬而未决的事情，孙大圣看到那些印迹未干的公章，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他很伤心的看着那些红红的公章，自己多年前战场上誓死捍卫的理想破灭了。

孙大圣悬而未决的事都是他们村的，鱼塘，砖厂，村办学校，村里贷款，村卫生所……一直被推三阻四的事情曹孟德只用了一周就全部解决。孙大圣发现自己誓死捍卫的领土完整，里面却养了无数的蛀虫。并且在他和村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蛀虫。一些笨的连队列都走不齐的蛀虫，一些被农民养的肥头大耳的满嘴官腔的蛀虫。

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孙大圣翻进了曹孟德的家，手里拿着一把五四手枪，脸上是作战前的从容与平静，因为战场上的敌人是很清楚的，不像现实生活中的看不见，摸不着。本来是两个砖厂的纠纷，可是有一家砖厂是镇长的内弟开的，孙大圣村子的砖厂受了损失之外，还有村民被打，被打的村民里反抗激烈的两个还被关进了派出所。孙大圣还被威胁有人要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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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孙大圣发挥了他越战侦察兵的功夫，夜闯乡派出所，袭击了所长和两个警察，放走了他们村里两个被无辜关进大牢的村民。所长和警察太不经打，孙大圣只想打昏他们，但是多年没有实战的孙大圣可能把所长和警察们当做了彪悍的越南士兵，下手重了一些。没有想到警察们已经被惯得除了嗓门大，YJ长之外，还不如他们村的村民结实。一出手就打死了两个。

孙大圣突然很平静，两个村民因为害怕反而不愿意出去。如果他们知道孙大圣杀了人，可能会害怕的大叫。孙大圣拿了所长的枪，本来就没有家人，无牵无挂的孙大圣从此离家出走。经过这样的变故之后，他一下子回到了当年战场上的勇猛与冷静，翻进了曹孟德的家。

省城军分区的一个战友开车把孙大圣接到了军分区的大院里，两天后孙大圣穿着一套军官服装出现在西南省的省会里。一年后西南几省的黑道上独行枪手“法官”的威名使所有人胆寒。“法官”的命价很奇怪，贪官二十万，企业老板一百万，黑道大佬二百万，贪官大佬双重身份的只收大佬那一份。所有人都不明白“法官”定价的标准依据是什么，其实“法官”的心里杀贪官可以免费的。

西南省省城，“法官”一次袭击了三名分别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贪官。买家不好意思出六十万请“法官”做这样的事情，直接给“法官”的账号里打了两百万。“法官”结束“审判”之后是在一个正午时分，警察与武警把“法官”围堵在闹市中，“法官”退进了一家大型商场。警察封锁了现场，谈判专家，狙击手，等等去了一大堆。居然没有人被劫持，经过家属辨认，被围的顾客一个个都走了，“法官”也蒸发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三十：

“法官”的心里一直有一块净土，圣土。为此“法官”到了西藏与西部的很多地方寻访。“法官”公开的身份是北京的一个进出口贸易商人，他匀称的体型，冷静的外表，简洁吝啬的语言，神秘的微笑，使人不由自主对他怀着一种神秘的敬畏。

西部简陋的不能够再简陋的学校，和恶劣环境下生存着的人们，一年口粮有半年需要政府救济的家庭使“法官”深深的震撼。他抱住几个因为寒冷而冻的皮开肉绽的小孩，看着那些垂垂暮年还要劳作的老人，听满脸皱纹的老奶奶讲述每年春节才能够放进锅里煮一次的牦牛骨头，“法官”泪流满面。他开始捐助建校，寻访孤儿与鳏寡老人。“法官”第一次就拿出了五百万，包括他向一个西南省大佬承诺的预付款。

今年“法官”的孩子们已经两百多个了，孩子们都叫他爸爸。“法官”除了执行“审判”的时间，其它时光全部放在了西部几个自己捐助的地方。“法官”最大的心愿是自己的孩子不要再增加了，都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都快快长大。

有一天一个孩子问他：“爸爸，我们长大了做什么工作好啊？”

“……，……，……”

“爸爸也没有想好……”

“但是一定要做一个正直有骨气的人，对得起良心的人。”

如果说“法官”是一个好人，会让很多人难以接受。因为他干的杀人索命的生意。但是这个杀手不太冷，他在用杀人索命换来的钱挽救另外一些需要救助的弱势群体。社会有时候很会开玩笑，正义与邪恶，高尚与卑贱，往往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江湖，江湖，都是江湖……

三十一：

“法官”从报纸上不同版面的字缝广告里，得到了象破译天书一样，破译他一个人知道的密报。

杀西海市一个贪官——歆稼轩。

“法官”绝非杀良取财之辈。对于任何自己“审判”的人，都要有一个基本了解。战友曹孟德是西海市的土著，曹孟德告诉他歆稼轩绝非贪官。而是“法官”非常希望遇到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官员。

“法官”要惩治欺骗他杀良，漠视他规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