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国华

     常见对卡奴的定义是：卡奴，又称卡债族，中国大陆民间亦作讽刺或自嘲使用，指因为使用信用卡、现金卡透支消费，月薪或收入无法将支出的部分摊平，首期只能缴部分的金额，之后需给付金融机构循环利息、违约金、手续费等、费用而背负高额卡债，个人财务周转不灵的人。

     显然，上述的定义只是告诉我们卡奴的现象，并没有告诉我们产生卡奴的原因。简单讲，卡奴的群体就是一部分消费欲望超过消费能力的人。从这个简单的定义出发，我们就能很清楚卡奴产生的原因了：消费欲望超越了消费能力，换句话说是消费欲望的膨胀造成了卡奴现象。但这样的结论还是显得表面，接下来核心的问题是：是什么造成了消费欲望的膨胀？原因很简单：是企业和媒体精心策划的一场密谋。这场密谋的中心思想，是膨胀消费者的消费欲望，透支消费能力。这当中，企业和媒体依然利用了我上次讨论过的商品符号的概念。

    下面我们看看，这场策划是如何让消费者成为卡奴的：

    首先，以企业为主体的卖方市场推出各式各样的“商品符号”，并通过其精心策划的产品/服务内容、消费方式与消费过程，在与他人的差异消费中突显并定位个人风格，同时也从集体的流行风潮中寻求社会认同。消费者通过名牌配饰（如LV包包）、服装造型（如乞丐装、庞克风）、购物地点的选择（如上海南京西路梅龙镇广场）等符号消费，说明自己是谁、希望成为怎样的人以及期待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以确认自我的身份地位与生活风格。

    其次，媒体通过影像广告的传播，用符号包装各种人、事、物的商品，推动人们通过商品符号的消费来跟他人沟通交流，以促成同类群体的聚合，如汽车俱乐部、高尔夫俱乐部、明星粉丝群等等形成各种社会关系、群体文化、建立人际关系以及社会竞争关系等。到这个时候，消费同类的品牌商品符号已经开始成为人们确认是否与他人交流的条件。

    最后一步，是促使消费幻觉的产生。企业生产的商品必须大量被消费，而不管这些消费是不是社会真正需要的。大家不妨认真想想，你生活消费品中必需品站的比例并不高。很多消费，只是无形中受到媒体和其他群体的影响，无意识中产生了消费幻觉，觉得“应该”消费而已。而这种消费幻觉的产生，是通过媒体营销的拟仿作用而产生的，他们通过各种影响与文字，赋予商品虚实难辨的幻象符号，刺激人们提高追寻更新更好的物质欲望，误以物质欲望作为生活基本需求，并搭配消费总在生产之前的信用卡制度，导致许多人在无法抗拒媒体广告的炫丽诱惑下，加速购买而积欠卡债，成了受商品符号掌控的卡奴！

     卡奴之后，消费社会走向何方？我继续维持上次讨论的消极结论：人类主体性的丧失，人类终究被符号控制。当人们单从商品符号中寻求自我认同时，只在乎个人所拥有的商品符号表象，忽略从更深层的自我精神探索来寻求主体认同，造成人们对商品符号的盲目崇仰，而无法摆脱媒体操控主体的营销手法。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能通过人所拥有的品牌符号来建构时，符号将成为能动者，而人类只是消极被动的消费反应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