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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广州日报独家专访:中产焦虑一夜变回草根

已有 71943 次阅读2013-8-4 14:05 |个人分类:焦虑的中产|系统分类:市场评论| 广州日报, 焦虑

      聚焦时代之惑,《焦虑的中产》作者方莹接受本报独家专访,详谈中产的焦虑之源:
  文/记者广州日报吴波图/Gettyimages提供

    


  日前,方莹“生存系列小说”第二部《焦虑的中产》由东方出版社推出。这是国内首部讲述中产家庭生存状态及成长轨迹的作品,引起众多“房奴”、“车奴”、“孩奴”的共鸣。今年7月,广东省社工委与省社科院发布调查结果称:广东中等收入层刚过20%;具体而言: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万~7万者即达到中产阶层。而众多达到该标准的市民在网上疯狂吐槽:焦虑的他们比无产者还憋屈。
  此调查报告与《焦虑的中产》一书几乎同时推出,记者走访广州部分中等收入者,他们纷纷表示,与《焦虑的中产》描述的一样:焦虑,是中国中产阶层的最显著标签。那么中国的中产为什么集体深陷焦虑的泥沼?焦虑究竟源自何处?
  “中产”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是“夹心层”
  《焦虑的中产》讲述北京两个普通中产家庭命运变迁的故事,两个大学同学朱明月和施凯,同样的北漂一族,一个是公司高管,一个是创业者;一个从中产变成穷人,一个从中产变成富人;一个逃离北京,一个提前退休,其中的酸甜苦辣令人唏嘘不已。
  本书作者方莹称,中产阶层有时也被戏称“夹心阶层”,意即他们夹在社会中间,既不如上流社会人士般享有巨大财富,又不像低收入人士般能享受相对大的社会福利保障。但是他们本来不应该成为夹心层,他们充满希望地投身于大城市的经济建设,希冀成为中流砥柱,而他们却不得不为了争取自己赖以遮风避雨的一片瓦而殊死奋斗。
  现实的“中产”困局
  被各种账单就能压垮的中产
  方莹告诉记者,创作这部小说缘起于现实生活中两个中产朋友的真实故事,他们的焦虑令人印象深刻。
  第一位是女性朋友,80后,刚为人母,夫妻俩均来自外省农村,家庭月收入25000元。在一些80后还是啃老族、月光族、蚁族的时候,她已跻身中产之列,令很多年轻人羡慕。可她却说“自己过得很焦虑,压力特别大,寝食难安”。她说,“也许有人觉得她矫情,月收入25000元还不知足,月收入2500元的岂不是只能跳珠江?她详细跟我说了家庭每月开销,负担确实很重,不仅要养房养车,还要养小孩养老人,收入刚够日常开销,基本没有剩余。最令她揪心的是,25000元的月收入并不稳定,老公在一个普通的事业单位,福利待遇虽说还行但收入有限,她属于职场精英人士,但随着年龄增长,又经历生子哺育的过程,已到工作瓶颈期,升职无望,新人又虎视眈眈,所以她很害怕失业,一旦工作丢了,收入就没了,各种账单很快就会压垮这个脆弱的家庭。”
  第二位朋友是男性,70后,多年自主创业,小有积蓄,较早步入中产家庭,应该说属于大中产。可惜好景不长,前年与朋友合伙开厂,运行近两年,都不见起色,如今已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朋友前期投入较大,半途而废就意味着所有的钱都打了水漂,唯有咬牙坚持。他说自己现在特别不喜欢睡觉,不是担心晚上失眠或者做噩梦,而是害怕早上醒来的那一刻,只要睁开眼,一天1万元又花掉了。眼看着坐吃山空,老婆又是全职太太,儿子还在北京读贵族小学,压力大得令他曾经两天两夜没办法合眼。
  方莹表示,“现在(中产)这个群体越来越大,据不完全统计,已达几亿,但市面上没有一部文学作品,能真实完整地记录他们的生存状态和成长轨迹,这是一个遗憾。我希望能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为这个日渐壮大的群体,留下他们应有的印迹。”
  逃离的中产,焦虑就此终结?
  面对巨大的压力,一些人选择了逃离,有逃离北上广的,也有人干脆移民国外。可是,逃离后的他们,就不再焦虑了吗?
  记者的朋友A君曾在广州某著名媒体工作,年薪40万,加上妻子的收入,他们的家庭年收入近60万。这样的收入在广州生活,车房不愁,但是孩子的教育问题却一直令他们焦虑不安。A君的儿子今年即将升入高中,此前因为没有广州户籍,儿子从小学到初中阶段已花费了大量积蓄。现在,更无奈的问题是,孩子即使可以继续在广州上高中,三年后却不能在广州参加高考。几番纠结之后,夫妇俩最终为了孩子的教育而移民美国。今年3月,他们完成了移民。
  但是,想象中的轻松快乐生活,并未因移民而开启。近期,A君回国与记者小聚时感叹,在美国的生活也并不轻松。孩子的教育问题仍然令他们苦恼,因为美国学校是分学区的,高档小区的学校很好,贫民区的学校很差。但住高档小区的月租金能在广州每天住五星级酒店,如果租便宜一些的房子,社区的学校又很差。
  方莹表示,“转型期社会的流动性中造就的中国中产正在焦虑中逆水行舟,忙于挣钱与花钱而忽略之间的过程。在很多时候,他们进退两难。”
  房子令中产一夜致“负”
  中国中产阶层收入令草根阶层羡慕,而真实的故事说明他们的焦虑并非矫情,那么他们焦虑的根源在哪里?
  方莹表示,“住房、教育、医疗、养老和阶层固化,任何一个对中产而言都难如登天,任何一个都可能让他们成为中产的过客。今天手上有100万,明天买一套房会不会还欠银行100万?今天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明天会不会突然被老板辞掉?今天身体很健康,明天会不会因为一场大病而致贫?”
  在银行工作的陈营销接受采访时表示,一套300万元的房子消灭他们所有工作、生活上的优越感。2010年,她与老公在珠江新城买了一套房子:30年按揭每月要还2万元,她收入1万多,老公2万多,加上生活的开销,他们现在只能靠拼命工作来还贷了。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有很多跟陈营销一样的所谓“中产”,他们原本充满希望地追逐梦想,但仅仅“高房价”这一现实,就能立马将他们打回原形。在看似光鲜的生活表象下,他们的内心充满了焦虑与彷徨。
  方莹更进一步分析,在她调查的众多中产案例中,很多焦虑表面上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们觉得没有安全感。首先,没有社会保障,今天有高收入,明天是否会失业?其次,青春和身体大量透支,重病了怎么办?而孩子的教育问题,更是焦头烂额。
  方莹在书中总结了中产焦虑的几大原因:他们的财富没有暴富的指望,他们的职业没有收工的暂停键,他们的阶层待遇没有确定的法律保障。他们一步一步向上爬,风光的物质享受背后是手停口就停式的职业压力,体面的社会地位背后是患得患失的身份焦虑感等。
  对话方莹:
  中产仅有光鲜的外表,焦虑在于害怕变回草根
  广州日报:
  中产的话题大家一直都在谈论,但感觉划分的标准有很大偏差,你怎么看待中产?
  方莹:
  关于中产的划分目前出现了较大的分歧。官方的标准、民间组织的标准、中产自己认为的标准等的差异都比较大,再加上中国地域非常广阔,一、二、三线城市对中产的认识也有很大不同。我认为中产要看两个方面。
  第一点要看纯收入,也就是居民收入减消费支出剩下的那部分。
  比如一个家庭月收入2万,在外人看这是典型的中产,但他们自己从不这样认为,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供楼供车供小孩,每月要花掉1。9万元,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怎么敢承认自己是中产呢?就连《人民日报》也发出过呼吁,希望社会能为中产增收减负。
  第二点要看稳定性,长久稳定拥有中产的头衔,而不是其中一个过客。
  中产没有安全感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他们会因为一套房、一次生病、一次失业以及通货膨胀,一夜之间从中产变成负资产。所以能否长久稳定,已成为很多中产最大的心愿。
  广州日报:
  为什么中产的焦虑比草根还要厉害?
  方莹:
  如果你问一个人:得不到和得到之后再失去哪个更痛苦?相信有很多人会选择后者,为什么?因为没有得到过的人,在他的思维里,有一种追求美好生活的希望和动力。
  比如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漂泊来到广州这座大都市,也许兜里只有500元,他也会给自己设定目标,希望在广州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希望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希望周末开着小车去效外度假。这些美好的愿望,会成为一种正面的能量去鼓舞他激励他,他会感觉自己的生活在往上走,他相信明天会变得越来越好。假如这个大学生工作了十年,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一切。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房子得拍卖,汽车得抵债,孩子上不了学,老婆要离婚,更可怕的是兜里只剩下500元,他会不会很抓狂很恐惧很痛苦?
  中产焦虑的最大根源,不是担心自己成不了富人,而是害怕自己会变回草根,这种看不清楚未来方向的困惑和彷徨,才是他们的心中所痛。
  广州日报:
  你认为中国和外国的中产有什么区别?
  方莹:
  在美国,中产阶层占其总人数的大部分,是社会发展的中坚,他们的收入水平在整个社会中的位置可能与我们的中产在国内的情况差不多,比较优厚,但也达不到电影中纸醉金迷的水平。但是他们与国内中产阶层最显著的区别就是,有高得多的安全感。他们的收入可以让他们很轻松地供房,对物价的反应不至于极为敏感,孩子上学也有国家的有力保障,并且不会因户籍等方面的问题掣肘发展,生病也不会一夜倾家荡产。这些区别汇总起来,结果就是美国中产的安全感要明显高于我们。这也正是很多中国中产家庭一直在考虑移民的重要理由。当然,移民后的生活,那就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了。
  广州日报:
  我看到在《焦虑的中产》里,你详细写了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朱七七,在几所小学报名的整个过程,很真实,请问是生活中发生的故事吗?
  方莹:
  真实故事改编,我自己也经历过小孩报名读书的痛苦,所以深有体会。对于一线城市来说,中产在教育方面的体会比较深刻,因为富人家的孩子大部分上了贵族学校,穷人家的孩子大部分做了留守儿童,唯有中产的孩子,会跟在自己身边,漂泊在大都市里。
  很多读者都对书中有一个场景印象深刻,一个中产家长在被一所小学驱赶时提出了一连串质问:“我们外地人怎么了,我们为北京做了多少贡献?交了多少税?整个北京城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建的,你们这个小学也是外地人建的。外地人凭什么要受这种歧视?你们交的税有我多吗?这些年我交了近100万元的税,现在我的孩子,连小学的大门都进不去。”
  广州日报:
  《焦虑的中产》和《成交》都属于你的“生存系列”小说,有什么含义吗?除了这两本,你还会继续写吗?
  方莹:
  我认为中国绝大部分的人都处在生存状态,无论中产,白领还是平民,他们都在为自己的衣食住行奔波忙碌。这套生存系列的小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是采用偏纪实的写作手法。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私心,希望读者们不仅仅把他们当成一部虚构的小说,而且还带有一点历史的厚重感。几十年后,当我们再翻开这套小说,就像看墙壁上斑驳的老照片一样,告诉孩子们,这就是我们曾经原汁原味的生活。
  我在写《焦虑的中产》时,有一个读者给我写了一篇长信,他说自己是这个城市里最普通的人,这个群体在中国最多最宠大最没有话语权,但是他们却最善良最真诚最让人感动。他很想写写这个群体的生存状况,可惜文笔不够,希望我能多多关注,他的话打动了我。“生存系列小说”已经写完了两个故事,中产篇《焦虑的中产》和白领篇《成交》,下一部作品,我希望有机会能写一写草根的故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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