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这样啊。如果，我仅仅说如果，如果我们公司是搞生物工程的你还来应聘吗？”

“那肯定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学的是物理，不是生物工程”

“对啊，可是你学的也不是市场营销，但你却在应聘销售工作诶！”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并开始小声讨论，他们觉得这家公司确实跟别家不一样，有个很奇怪的家伙在那里滔滔不绝的现场演说，不过听起来好像还有些道理，至少对于应届毕业生来说多听听是没有什么坏处的。他们那里知道，这不过是陈卓把公司卖给应聘者的方法而已。“很多人都会选择做销售工作，因为似乎看起来销售工作是唯一没有什么要求的，学历不限、工作经验不限，只要是个人能说话就可以做销售工作。我现在就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销售行业第一年的淘汰率为60%，第二年会再淘汰20%，其中的大部分人就是没有考虑清楚，销售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你要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这样你身处的环境中，你才知道哪些东西会有助于你，哪些会阻碍你。懂得分辨，你才会有所选择。”

“我很喜欢销售，我觉得我可以”

“好，喜欢也可以。我来帮你梳理一下，非做销售不可吗？”

“嗯”

“我再问你一次，这次你想清楚再回答我，真的非做销售不可吗？”

男孩儿真的想了想，但却不知道是真的在想问题本身，还是在猜面前这个奇怪的戴着眼镜的家伙究竟要什么答案，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女友：“是的，非做不可”

“不给钱还做吗？”陈卓的语气和眼神都很坚定。

“……”男孩儿犹豫了

“好，不用回答，我已经有答案了。这样，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当你想到一份工作不给钱你也愿意做的时候，我想那就是你需要的。送你一句话：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等你想清楚了，欢迎你随时跟我们联系。祝你好运”陈卓目送着他们离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伴随着某种东西破裂的声音。预感与祝福强烈交杂成此刻矛盾的心情，有种感同身受的酸涩，可能“男人”这两个字必定要经过生活和社会的磨砺，何必非得每个人都这样呢？

“陈总您好！”正在陈卓思考的时候，人群中挤过来一个人。这不正是他在等的那个人吗？

“你好！”迅速收拾好刚才的心情陈卓再次欣赏起面前这个西装笔挺的大男孩“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很简单啊，问旁边的工作人员就知道了”

“我喜欢你的回答！可以让我先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文翰”

“你好，文翰，让我看看你的简历”

从厚厚的一叠彩色打印简历中，文翰拿出一份换了个方向双手递给陈卓，他的一举一动在陈卓看来都那么合情合理。

“你是应届毕业生？！”

“准确的说是还没有毕业，2012年才毕业”

“你学的是会计专业？但我们要找的是销售人员哦”

“我知道，刚才我在旁边也听了一下，我觉得我喜欢销售工作。我父母希望我做会计，他们甚至在老家给我找好了工作。但我跟喜欢销售工作，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文翰很肯定地说。从文翰出现在，一直让陈卓感到意外也在希望之中。很多大学生毕业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要找什么样的工作，找什么样的公司。很多应届毕业生到一家公司去面试，不了解应聘公司的基本情况，也不了解公司的主营业务，更谈不上对应聘公司未来的预期，他们手持的简历完全是模板。甚至连毕业了四五年的也是这样，没有简历、不了解公司、不了解公司的业务，只关心一个问题：自己能挣多少钱！他们不明白，没有花时间把一件事情想清楚：一个人的收入和付出是天平的两端，特别是销售人员的收入，不是由老板来决定的，能决定的是自己！在这个行业流行一句话：人不是被对手而是被自己干掉的！

“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陈卓伸出右手。

“……”文翰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伸出手去接住，他感受到一只温暖、有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