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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世界

2013-2-25 11:20| 查看: 96961| 评论: 0|原作者: 昙

摘要: 前段时间两部很有趣的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和《王的盛宴》,说有趣,是因为这两部戏在很多方面都呈现一种奇妙的对比。 一个是世界级的大导演作品,个人风格与叙事能力都已臻至化境,画面华美有如梦幻,故事逻辑 ...

前段时间两部很有趣的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和《王的盛宴》,说有趣,是因为这两部戏在很多方面都呈现一种奇妙的对比。

一个是世界级的大导演作品,个人风格与叙事能力都已臻至化境,画面华美有如梦幻,故事逻辑清晰顺畅,口碑几无负面,全球票房达2.35亿美元,中国内地也在6亿上下。

一个是极富争议的新锐导演之作,个人风格与叙事技巧仍处探索,画面阴郁有如梦魇,故事逻辑迷幻混乱,需要水军突击刷好评,市场境遇四面楚歌,以其投资来看基本赔定。

就这几点来看,两部电影似乎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我还是把它们放在了一起。

我以为,它们都关乎语言。        

我们如何认知世界?五感?不。我们用语言编织成世界,并生活在其中,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和鸟笼里的鸟儿并无多大区别。

脱离了语言范畴的认知,我们无以驾驭。即便以神秘体验为内核的宗教,多数依然以语言为生长的根基——否则经文何来?

《少年派》或《王的盛宴》都暗含了语言与世界的这种两生关系。《少年派》相对直接。派对世界的认知就是从宗教与生物学(或说科学)两个维度而来,心灵还是现实,少年的内心一直在这两个层面上挣扎,同时两者的紧张也构成了电影以及原小说的张力所在;而我们所知的海上227天则更是基于他的言说——而不是回忆。它直白地说出了本质:一切故事都是言说,是语言编织的产物。

《王的盛宴》要隐晦些,其视野也与前者不同。前者讲的是人的故事,后者则在讲国家、民族的故事。它用一种破坏性的语法、碎片式的结构,还有混杂的呓语、幻觉,通过抚摸、臆测一段尘封千年的往事,试图让我们看到,我们所认知的过去同样是用语言编织的言说。

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停留在这里,而是继续向前,滑向光明背后的阴暗面。语言是怎样扭曲和改变我们所认知的世界的?《少年派》电影有2个多小时,中文版小说有400余页,漫长而精彩的奇幻漂流却终结于电影的最后10分钟、小说的最后30页。那一段叙述可以说是反小说的文字——如果小说是砖砌瓦叠而成的堂皇宫宇,那它就是拆迁队、挖土机,摧枯拉朽地把红墙碧瓦推倒、掀开,露出断壁残垣破碎虚空。

《王的盛宴》应该说有野心——如果《少年派》是大师的举重若轻,后者则是年少者的熊熊野心。无数的户籍卷轴、或擅改或早定或空白的史书、穿越千年的质问……它把人为的历史进程展现在我们眼前。或许其表现形式与其内在所指根本就一致:历史就是一场迷幻的大梦,观众(无论是历史的,抑或电影的)都只能听到聱牙戟口的梦呓,看到晦涩莫名的影像,往事一如深埋千年、破碎难拼的手书竹简,通俗易懂且完整真实的叙述本就不存在,除非是故事,而非事实。

而结果或许才是两部电影真正的暗合。《少年派》结尾的对话:“更喜欢哪一个?”“有动物的故事。”“谢谢,所以你追随上帝。”对派来说,第二个故事其实发生在前,是摧毁;第一个故事发生在后,是救赎。于是派回归信仰、回归人群、回复心灵的平静。可是于观众而言,时间是倒置的,被摧毁的反而是救赎的企图。他们无法在没有动物的故事面前转过脸去。摧毁了第一个故事,实际也就拆毁了信仰的地基,现实残酷得没有道理,却无法成为我们用语言倾诉的泥潭,然后遮蔽双眼、自奉于前、顶礼跪拜的理由。所以《王的盛宴》中韩信不得不去死,而刘邦只能如丧家之犬般自逐于现实的荒漠山林,仅能留下“噩梦”的呓语,因为魂无所归、魂无所依,既然理想主义终将在现实中被篡改,残酷的人生终将扭曲成为荒诞的故事。

《少年派》小说里面有一段有趣的描述:和许多动物保护主义者所想象的不同,对于动物而言,野外并非意味自由,动物园并非意味禁锢,好的动物园同样是好的领地。

语言或许是牢笼,可是好故事就是一个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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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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