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高富帅”被罚：拍苍蝇还是打老虎？

尽管发改委新闻中心表示“正在沟通核实”，但茅台和五粮液因实施价格垄断行为将被国家发改委合计罚款4.49亿元，占两家酒企去年销售额的1%。贵州茅台、五粮液两家酒企龙头因价格垄断处罚一事，股价连续走低，据新京报记者计算，两只股票当周前三天市值已经蒸发约146亿元，其中茅台市值蒸发103亿元，五粮液市值蒸发43亿元。此前，贵州茅台和五粮液1月中旬均发布声明，称将纠正或整改违反《反垄断法》的行为。

中国的《反垄断法》5岁了，但基本还是“当年的三毛、哪吒、金刚葫芦娃”，尤其在整饬国内市场上，似乎找不到一丝“大人”的影子。因此，当今年1月份“三星等六家境外企业因液晶面板价格垄断被罚3.53亿”的大刀阔斧后，执罚者一样难逃“严以律人、宽以律己”的嫌疑。因此，若发改委的这笔罚单属实，那么茅台五粮液等白酒中的“高富帅”显然就成了国内反垄断进程中的一个标本。它的弦外之意，要远甚于事实本身。

那么，茅台在此前的经销商大会上明确表示，“茅台酒零售价不能低于1519元，团购价不能低于1400元”及五粮液的《五粮液营销督察处理通报》等，显然涉嫌价格的维持、固定，有纵向垄断的嫌疑——即纵向垄断范畴的转售价格维持（RPM）。

那么，执罚者的这一板子，究竟是拍苍蝇还是在打老虎呢？一方面，从绝对数字看，这笔罚单不算小。从情感上说，以政商关系密切著称的高端白酒企业也会在行业低潮时遭政府当头一棒，确实也不能算是捏了一下“小苍蝇”；但另一方面，根据《反垄断法》的规定，“经营者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由反垄断执法机构责令停止违法行为，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上一年度销售额1%以上10%以下罚款”，可见，这板子还是相当“绵柔”。也无怪乎新华视点在官方微博发问：这样的力道，能否有效预防和制止垄断行为？

其实这个问题一点不纠结，中国的事情，最是讲究循序渐进。因此，民众对罚单事件最大的期待，也许并不在于一下子捏死白酒“高富帅”，而是反垄断如何真正有所作为。道理很简单：一者，高端白酒虽涉垄断，但其市场地位毕竟处于完全竞争的格局，且高端白酒是奢侈品，定价策略有待商榷，譬如商务部研究员梅新育就表示，“发改委处罚纯属无事生非，需要反省”。

二者，相较于白酒的价格垄断，民生产品的垄断疑云更是亟待廓清。仅以2011年观之，食盐销售破垄悬而未决之后，联通、电信又被央视曝出因宽带接入业务涉嫌垄断遭发改委调查，不想最后也是成了“烂尾新闻”。反垄断法，难道也是“刑不上巨头”？

反垄断不能只捏白酒“高富帅”，对于那些资源能源或民生类行政垄断企业，反垄断的利剑恐怕更当秉持底线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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